南方公园中文维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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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要给lofter的冷知识写个序。结果一不小心写多了(。)阉割了只剩三分之一交上去了(555)。本来这个文章还会有一节来谈一下“快放下它”这句话,扯一下罗新《有所不为的反抗者》里面关于遗忘的观点,再扯一下加缪。但是……我现在想去打昆特牌了(嘿嘿嘿)我就简单说一下的没写的那一段想说的主旨好了:上帝为什么给我们生了两只眼睛,是因为他想让我们一只眼睛睁开,关注世界的悲欢,一只眼睛闭上,看自己的内心,爱惜自己,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麻木。

让我们一起义无反顾地活下去吧。Flip this fucking absurd world off; then kiss your favorite guy besid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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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1E02“快放下它”在短短二十几分钟,将Creek线、卡特曼与海蒂线、分心驾驶线交织讲述,并在结尾收拢,三线合一。这一集不仅是让Creek党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的一集,还可以从这一集中讨论出更深层的东西。

特维克:政治性抑郁[]

剧集一开始,原本便很容易焦虑的特维克看过新闻后,更加焦虑,登台后开始尖叫着砸琴,紧接着惊慌失措声称朝鲜计划轰炸美国。随后更是焦虑地无法与人沟通,甚至无法在正常生活(剧集最后可以看到特维克没有上学,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玩指尖陀螺)。

特维克地样子是诸多年轻人的缩影。近年来,政治性抑郁(political depression)已经从一种隐喻层面的症候成为了一种临床症状,符合美国心理学会(APA)的抑郁症标准。根据Dr. Robert Lusson的《政治性抑郁》一文,政治性抑郁是比较难以定义的。由政治事件诱发的抑郁症可能先于已有的抑郁症状发作,也可能触发或加剧本身已经存在的抑郁状态。此外,在原有的抑郁症状表现基础之上,政治抑郁可能会多出一个表现维度,即个体会觉得自己失去了对于命运的掌控。

互联网的快捷性和便捷性,决定了只要人们有足够多的时间和精力,便可以了解到来自世界各地的苦难。但是,大部分人只能通过新闻资讯来了解事件,能做的仅有舆论上的支持,却改变不了事情本身。热点过后,无人问津,有良知的人们眼看着又一场撕心裂肺的苦难变成漂泊在世界上无足轻重的游灵,却无能为力,最后被一种巨大无形的无力感所击溃。这样的旁观苦难本身,也是对人莫大的折磨。比如最近新冠状病毒下一件件欲盖弥彰的人祸、一户户支零破碎的家庭以及一个个辛苦谋生的底层人,更不要说早些时候的未成年人杀人案,非法移民在冰冷的集装箱里死去,2070年所有的珊瑚礁都会消失,巴西博物馆大火烧毁两千万件文物,巴黎圣母院重建要等四十年,以及笔者几年前关注的许多已经被404的新闻事件。

人们又清楚的意识到这些新闻背后还有更多无法被看见的恶性事件,这些恶行事件的深层原因不仅是当前的政治经济造成的,甚至可以追溯到一个国家的文化与历史,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份子,无法撼动,无法改变。在这种环境下,那些通常敏感细腻、有同理心并且具有社会责任感的人,他们期待世界变得更好,并希望自己也有责任使社会变得更好。但与之相对的,理想化的愿望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会很容易让他们很容易觉得失落和无助。这种创伤感可能会让他们不愿意面对现实,从而陷入政治性抑郁。尤其是确信自己不受种族、性别、宗教、阶级或财富限制的年轻人,会更容易感到焦虑、愤怒、被欺骗或背叛。

在一份题为《民主的威胁:民主对身心健康的影响》的研究中,作者发现在一场社会运动之后,在1208个样本中,高达48%的人出現中度的焦虑症,而其中有14%的被访者更出現中等到严重程度的抑郁症。研究团队甚至提醒大众,在重大社会事件期间和之后,要避免对新闻和社交媒体长期沉思。如果获得适当和充分的社交支持、减低家庭以及社会里的政治冲突,可以减轻这些不利的精神健康影响。但是这样的态度无异于饮鸩止渴,一定程度上又默认了没有任何可以改善社会问题的途径,如果连事件期间、之后都不在关注,人们又应该将自己的责任心安置何处?

人类的苦难,无穷无尽,耗光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热血。天若有情天亦老。

克雷格:陪伴是最好的安慰[]

笔者相信不少人是看过这一集之后才被克雷格与特维克圈粉。如果说有人看到第十九季剧集“男孩之爱”两人在半推半就下走在了一起后,感到有些勉强,那么见证了这一集中克雷格将特维克带出深渊,都会为他们情不自禁地献上祝福。

在S22E01“死去的孩子”中,马什夫妇遇到的类似的感情危机。莎伦·马什为不停发生的校园枪击案而痛苦,质问着人们“为什么不在乎?”,想要让人们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但兰迪·马什却认为莎伦只是来月经了,或是更年期提前到来,不仅不去理解莎伦的话,还阻止旁人倾听。兰迪想给莎伦一个惊喜,唱着“(我该从何处开始)爱的故事”走下楼梯,只引来莎伦震惊和厌烦。他不爱她,他只是记得要爱她。最后莎伦也妥协了,认为是经期让自己出了问题,不在焦虑,也不在在乎,最终选择了麻木。

旁观者都会认为是焦虑和抑郁的人出了问题。连克雷格一开始也无动于衷,和其他同学一起吃饭,说“他激动的时候从来不会听我的”。但与兰迪不同的是,克雷格倾听了特维克的话,并且积极帮助他解决问题,仔细分析特维克焦虑的事情为什么不会发生,建议他做一些纸杯蛋糕送给朝鲜,带特维克去游乐园。至始至终,克雷格都是在包容特维克,理解特维克,并且试图帮助他解决问题。

但是陷入焦虑的人们会走进一个怪圈,所有试图让他们不再焦虑的人都是错的,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焦虑是自己面对时局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在特维克眼中,克雷格的行为是冷漠,是逃避,既没有解决他的问题,也没有改变时局。在游乐场,特维克对克雷格大喊:“你能别再这么说了吗?我受不了了!也许我现在根本不想放松!我不需要你一直解决问题!你并没有解决问题,你只是想让它(焦虑)消失!别在对我说教了!这不是我需要的!”甚至最后克雷格也快要放弃,“特维克不需要任何帮助,他就是想反应过激。”

终于,海蒂的话点醒了局中人。“这不是为了解决问题,是为了让大家聚在一起勇敢面对他们的情绪。人们有时需要通过他人来梳理自己的情绪。最好的解决方法不等于最快的解决方法,可能只是需要陪伴在他身边,互相支持。互相倾诉内心的情感。”特维克在用焦虑掩盖自己的无力感,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解决事情之前,帮助自己梳理好情绪本身。

最后克雷格飞奔到特维克家,引导他倾诉出自己内心的情感。如今再一次看到两人对视微笑的场景,不仅泪目。爱便是如此神奇的事物,不仅可以让给予者与接受者得到滋养。还能让见证这一切的旁观者衷心地为之祝福与祈祷,从中获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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